一位女道长,给我讲什么是上善若水。讲的我改变了以前对这句话的所有理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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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前我喜欢找那些修行人去聊天,那些年有人介绍一位女道长给我认识,她一个人住在山里,偶尔下山会友讲讲东西。
有几次见面都听她说些道理,没有什么神乎其神玄乎其玄的东西忽悠人,说的都是一些平常话,但听后总觉得有点意思。
我记得有一次我问她:上善若水是什么意思?为什么书法家都爱写上善若水?大家的办公室也喜欢挂这幅字。
她说:上善若水四个字,是一个极其简单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道理。上善,就是最平常的道,什么是上,就是平常。
我问:上不应该是最顶级吗?
她说:你误会了,上是平常的意思,上就是朴实简单纯净天真的代表,所以有些人被称为上人,一般人认为是修的很高,其实是修成了平常心的人。
上善就是平常的朴实之善,是道的最基本的法则。上善就是道的法则和妙处。
若水,你一听,似乎很没有奥妙,这个道的法则和妙处,怎么不是乾坤大挪移阴阳奥秘之类的东西吗?不是那个先天一炁啊啥的吗?怎么和水差不多呢?
水有什么妙处呢?
我问:就是啊,水又有什么大不了呢?
她说:人不能离开水,一切有情的生命,基本上都离不开水,离开了就得死。为什么,因为水是我们生命的基本构成元素。
这第一个妙处就是它是基本的,是常在的。因为它基本,所以被忽视,我们每天都在喝,血液都在流动,运动都需要依赖它,思考需要依赖它,做一切不做一切都需要依赖它。
所以这第一层妙处,就是没它不行。不离不弃。
所以我们理解上善若水,首先要理解这个没有它不行,它是必要的。哪里都有的。为什么哪里都有,其实水是地水火风四大的重要一环,没有它物质构成就会出问题。
第二个妙处就是,这个上善,好像水一样无择。
无择是不选择,水没有什么主动选择,它不会区分高低贵贱,完全按照自然的需求而流转和启用。
在江河湖海,在高山形成瀑布,在小溪里潺潺、在空中化为雨滴、在人体里是液流、在酒里沉浸曲香,在污渠承载恶臭,它从来不择不厌不喜不悲。
人如果修得和水差不多,便是有道之人,什么是有道之人,没有那么复杂,很简单,能做到无择如水,随顺如水。
第三个妙处就是,水为本体。
上善和水一样是个本体,在这个本体上,有万物的演变,动静的更迭,有生和死的幻相,有万千世界的奇异和时间的流逝。
水为本,波浪涟漪不过是现象,但是现象依然归于本体。波浪再高,它依然是水,涟漪再大,也是水。九九归一都是水,哪一个不是水。
这便是上善,全部都总揽,不漏不弃,统统可以归一,就是上善,所以我们如果明白这个道理,就不会执着在浪花涟漪里,在惊涛骇浪里失去自我。因你永远知道,这都是水。
烦恼痛苦喜怒哀乐,诸事变迁,都可接纳,都可归属。这就是自在,看待事情的观念,不一样了,就自在了。水德,便是如此。
第四个妙处,水为镜,映照万有。
水镜,比喻心镜,映照万有,显示无量,但你不可水中捞月,因为镜中之月,皆是幻相,哪能捞得到。所以明白水镜空花,月影非真,才不至于迷于镜中大幻、要死要活、啼笑皆非。
第五个妙处,是上善若水,有低流内敛沉静普适之妙。
这个妙处是针对修行来说,我们要学习水一样总是往下沉淀静下来,谦虚内敛。
尤其是这个普适之妙,磅礴时可以飞流之下、沉静时可以蓄势待发,弱小时能坚持则可水滴石穿,可饮可灌溉可甜可苦可清冽,无不可无不行,这就是无为,无为所以普适,普适所以大为。
哪怕细如雨,还能润泽万物,哪里都有它的德性和价值,我们看待自己看待别人看待事情,是否也能如此,面面俱到机巧方便,才能不陷在自以为是的眼光局限里。
第六个妙处,是通透。
通透是水的先天性状,无碍无障、通而透亮,不遮不挡,清明澄澈,我们从这里可以启发到,什么人什么事,都可以提纯,就像水,染成什么色样了都可以提纯出来。
我们对世间万物万事,执着烦恼不得解脱的原因就是不懂得提纯,我们无法把这些事的本质提纯出来,一旦可以提纯,就是通透,一切通透,不再执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