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新时间:2024-09-07 23:28:09
“好好,那么掉脑袋的一阵就由坎淼随后为乾士子拼杀,乾士子先请。” “梁女士不喜欢这里的食物么?” 这个声音忽然出现在咫尺之遥的面前,惊动了出神的梁谋。名将世家的女儿都不会荒疏武艺,她一推桌子忽然就退出了两尺,切肉的银刀在掌中一翻,露出戒备的姿态。 跪坐在她桌前的是个青色华衣的年轻贵族,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。相比暖阁里其他客人,这个年轻人的脸色略显黝黑,服饰却又华贵了许多。 “是武侯府上的武士子么?”梁谋记起了这个名字。 “想不到我的名字能入尊耳,”武韬倒也喜欢这种效果,“今日长者家宴,梁女士容色冠绝,却没有精神,是否这里的食物粗糙,难以入口?我在旁边坐看许久,不由得担心呢。” “不敢称女士,”梁谋对于武韬的谦卑并不感激,“我是禁军长史,军旅中吃得简陋,我早已习惯了。何况长者家宴,所供的都是少见的佳肴。” “记得随父亲宫内阅兵曾匆匆见过梁长史一面,如今重见,清减了许多啊。”武韬毫不避讳地凝视着梁谋的脸蛋。 武韬的父亲是童县侯武良伯,是带兵勤王的第一人。 便是武良伯战得秦戎人节节败退,先锋夺士气,间接逼死秦戎王的头一号人物。“那是什么?”万历突然双目一睁,双目死死盯着前方。只见前面的高台上平地升起一个金灿灿的奖杯。直接将梦想照进现实啊!万历不禁站起身来,往奖杯走去。“陛下小心。”李贵赶忙护在周边。当万历走到台前,一瞅这奖杯是铜做得,不是金子做得,心里稍稍松了口气,这要是金子做得,那得花多少钱啊!伤不起!忽听得周边响起山呼海啸般得“吾皇万岁,万岁,万万岁!”万历蓦然一惊,抬头看去,只见全场所有人都看着他,高呼万岁。原来奖杯升起时,场地里面会给暗号,大家都往这边看来,刚刚好万历走到奖杯前,皇帝往奖杯边上一站,这无形间将皇帝与奖杯联系在一起。圣光笼罩着奖杯,顿时变得无比尊贵。其实万历就只是想来看看,这平地是怎么升起奖杯的,以及这奖杯是什么做的,不曾想却造就这经典得一幕,可想而知,郭淡肯定会将这一幕登在马报上。而万历也是热血沸腾,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来挥了挥。全场顿时爆发出最为热烈得呼喊声。万历的虚荣心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,他是从来都没有这般风光过,他小时候被张居正、李太后压制,亲政之后,就天天忙着跟大臣撕逼,都已经心生倦怠。而今日却令他有一种真真正正坐上王座得感觉。真是太美妙了!这也将整个开幕仪式得气氛推向最高潮。当然,随着选手、奖杯的相继出场,开幕仪式也到此结束。不过这个开幕式已经留在大家的心中。这实在是太精彩。就连万历都是意犹未尽:“精彩!精彩!没想到这马赛的开幕仪式会这么精彩,不虚此行,真是不虚此行啊!”他一边说着,还一边左右看着。申时行他们很尴尬的点点头。他们基于礼法,自然不能支持这种项目,这是玩物丧志,但是他们也确实不敢冒天下大不韪,在这时候去扫皇帝兴,要知道很多权贵的儿子、孙子都参加了比赛。“郭淡!”万历突然看向郭淡,问道:“这都是你想出来的么?”郭淡讪讪点头。“你小子总是能够想出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。”万历赞许地看他一眼,又道:“下回元旦朝会,就由你来帮朝廷想主意。”他方才虽然非常激动,但总有那么一点点遗憾,就是他的职业是皇帝,这赛马场名义上也不是他的主场,这欢呼声就不完全是属于他的,然而元旦朝会,可就是他的主场。他就是当仁不让的男一号。要是也这么弄弄,那气氛想想都非常刺激啊!他话音未落,李植他们就直接站了起来。这他们是绝不会答应的,元旦朝会可是有明文规定的,是不能轻易改变的,要搞成这胡里花哨的,就还不如让万历请病假,索性就别开。“陛下。”郭淡讪讪道:“如果将元旦朝会承包给草民,价钱可是不便宜。”说着,他偷偷给万历递去一个眼神。万历也注意到李植他们的动静,赶紧借坡下驴,道:“你还要钱,哼,那就算了吧。”李植听到郭淡竟敢要钱,不禁又是勃然大怒,正欲开口时,一旁的方逢时拉了下他的衣袖,他偏头一瞧,突然恍然大悟,好险,差点中了郭淡的计。如果讨论价钱的话,万一讨论到后面,郭淡又说不要钱,那怎么办?不过他真的想多了,郭淡才不想搞什么元旦朝会,那玩意可挣不了多少钱。突然间,又是嘘声四起。气氛起伏很大。万历真是犹如雾里看花,道:“这又是什么情况?”郭淡道:“回陛下的话,因为这是马术比赛首次登场亮相,将会由慈善马赛的形象大使小伯爷亲自为大家演示一遍。”说着,他偷偷瞄了眼徐梦晹,只见这老头用捂着脸,一动不动,仿佛圆寂一般。万历恍然大悟,他现在也明白了,只要听到嘘声,不就是徐继荣就是李守节。果不其然,只见场地中间只剩下徐继荣和红拂,面对大家的嘘声,二人还在有说有笑。也不怪大家嘘他,如今红拂可是赛马场上的明星,你徐继荣特么跟她这么亲热,这不骂你骂谁。过得一会儿,擂鼓起。红拂又再翩翩起舞,徐继荣骑马围着红拂转圈圈。擂鼓急!红拂一箭射出。几乎就在一瞬间,徐继荣策马奔出。突然间,万历听到隔壁女眷区响起一阵尖叫声,不禁乐道:“看来徐继荣也不乏支持者啊!”徐梦晹捂脸的手指一张,微微露出一只眼来,又侧耳倾听,确定那是不是反讽,这心里稍稍有些安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