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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在欢:我看到的是一代人精神危机的集中爆发

   日期:2024-10-31     作者:xinet    caijiyuan   评论:0    移动:http://dfvalve.xrbh.cn/mobile/news/5906.html
核心提示:小说集《今夜通宵杀敌》出版后,作家郑在欢接受了一段时间密集的采访。抛出的那些问题,围绕着他本人——1990年出生、留守儿童,
小说集《今夜通宵杀敌》出版后,作家郑在欢接受了一段时间密集的采访。抛出的那些问题,围绕着他本人——1990年出生、留守儿童,经历丧母、家暴,16岁辍学打工,而后成为作家。这段真实经历打上具体的标签,就成了一个有关突围的故事,充斥着高浓度、戏剧化的元素。像反复咀嚼一段甘蔗,郑在欢从过往里打捞事件。越往后,能想起的事儿越少。

郑在欢:我看到的是一代人精神危机的集中爆发

他把宣传作品视为创作者业务链条里的一环,郑重面对。“如果没有这个经历,(他们)可能会觉得没什么看点,我也很理解。”同时,郑在欢又疑惑,轻声问了句:“难道文学不是更好看吗?”

父辈从来不给答案

《今夜通宵杀敌》收录了郑在欢24岁之前写的短篇小说。全书分两辑,第一辑昔时少年,第二辑U型故事。前半本书里,他回忆了少年时代。

那是一段颠沛流离的日子:7个月大,母亲去世。父亲长年在外务工,奶奶把他带大。再后来,郑在欢住进继母家。继母脾气暴躁,腰宽背厚,对孩子动辄打骂。继母曾把5岁的亲儿子玉龙扔到墙上,又补上一脚,玉龙还来不及哭,就昏了过去。还有一次,继母把玉龙一脚踹进家门口的粪坑。由是,郑在欢勤勤恳恳干活,老老实实挨打。他照顾更小的孩子,先是妹妹玉玲,接着是弟弟玉龙、玉衡。被打狠了,几次离家出走,有时在草丛过夜。

《撞墙游戏》发生在这期间。小说里,李青离家出走,流浪了几天,走过陌生的村庄。夜幕降临,在小池塘边,李青遇到了醉酒的舅舅阿龙。阿龙带李青回家,李青在床头桌上翻到两本书,一本是安利的企业介绍书,说安利不是金字塔型的事业,他很费解。阿龙语焉不详地解释。后来,阿龙带李青去公路旅店,大人喝着酒,李青坐着听,也听不大明白。

阿龙的原型是郑在欢的舅舅,一个世俗意义上的“失败者”,丢了银行的“铁饭碗”,妻离子散。郑在欢在桌上摸到一盒烟,抽出一支点燃,盒里还剩一半。他说:“童年时,我们会被带到很多地方,大人交流,在下边要么玩自己的,要么就听他们说话。屋里有人的情况下,我不太会自顾自地玩,这就导致我脑子里留下了很多谜团。”而阿龙为代表的父辈,从来不给答案。

李青还出现在《这个世界有鬼》里。三个少年相约自杀,他们掏出兜里的钱,买烧鸡、啤酒。最初计划跳楼,发现通往天台的门锁死,三人沮丧。这时,刘毅想起家里做猪头肉用的亚硝酸钠。因为“觉着自己在这次行动中,起到了决定性作用”,他兴高采烈地往家跑。在草坪上,有酒有肉,这是每一个农民向往的生活,但他们不以为意。

这是一个绝望的场景,几个绝望的人没来由地想死。郑在欢看到的是一代人精神危机的集中爆发。父辈“有酒有肉就是好生活”的价值观,无法得到下一代的接纳,他们需要尊重和承认。生命的脆弱时常在生活中浮现,也许是一次失恋,也许是一个低分,也许是父母的一次责骂,孩子“啪”地一下坚持不下去了。而责骂背后,是两代人的情感错位。

刘毅死后,放猪头的柜子空了一格,继父把骨灰盒塞了进去。李青见了,不顾反对,把骨灰盒拿出来,因为刘毅讨厌猪头。郑在欢解释,继父是一个“经济水准以下的父亲”,虽然冷言寡语,但没虐待过孩子。他大部分精力用来谋生,猪头怎样保存得久一点,今天卖了多少钱。把骨灰盒放那儿,只是因为正好有空缺。他不讲究,也讲究不了,因为“意识里没这个东西”。故事讲完了,烟烧到了头,烟头掉进烟灰缸,他又抽出一支新的。

“他没有精力去管你。我跟你这样说话,你会不会觉得疼痛,或者我这样跟你交流,你会不会恐惧?他们不会这么想。但新一代人已经开始注重心理感受了。”在和父辈的交往中,郑在欢时常能感受到两代人的冲突。

这篇小说最初发表在《小说界》,刊发前加了一个结尾。三人寻死的故事是李青在逍遥网吧的创作。关机之后,三人相约吃猪头肉。对此,编辑一直对郑在欢抱有歉意。“当你想去做某件事,这事有着非常强的吸引力。但当你真的做完之后,发现也不过如此,你可能就不会去做了。”郑在欢想给极端行为祛魅,传递生机。

前段时间,他的朋友写了一篇书评,说郑在欢写到了各类父子关系,但一直没写到自己和父亲。“我以前没想过,她说到之后,我才猛然一击。”郑在欢一直没写父亲,只在写李青时稍微写到一点。他不知从何落笔,“也许这是我目前没有能力触及的东西,我在逃避”。但有一篇小说是留给父亲的,名字起好了,叫《哺与报》,哺育的哺,报答的报。

父子关系就像一个大背景,隐隐存在郑在欢的小说中。父辈的生活模式、言语方式、生存智慧,塑造、影响着下一代。郑在欢很少写母子关系。他沉默了几秒,想了想说:“可能因为我对母亲不熟。”他不认识母亲,不知道她长什么样。自懂事起,母亲就埋在土里。别人聊到母亲,他听着,就像说起一个遥远又陌生的古人。

贫穷面前,尊严不值一提

短篇《今夜通宵杀敌》的发生地在皮鞋厂,十五六、十七八的少年完成发育,首要任务就是找对象。然而,环顾一圈发现,“女人远远不够,很大一部分刚在B超下显形就被化成血水冲走了。”在这里,郑在欢不是特意写社会问题,这正是他们所遭遇的——到了谈恋爱的年纪,发现姑娘不够。

16岁那年,郑在欢和继母爆发了一次争吵。离家出走后,父亲不再为他缴学费,他只能辍学,坐上前往河北的火车。郑在欢不是个例,第二年春天,郑在欢就读的学校超过三分之二的学生辍学,曾经容纳3000人的学校变得空空荡荡。其中,多数人去了南方。进厂后,长辈和郑在欢的交流话题变得单一,只剩下结婚生子。

“跟昆虫一样,螳螂交配完就可以死了,对吧?”他不认为这话残忍,因为这就是生活。产下第三代以后,父母觉得使命完成,不再说别的。郑在欢从小接受的教育是多吃,长高、长胖,只有这样才有老板要。干个几年,把攒的钱拿回老家盖房子。有房以后,亲戚才好说媳妇。儿时,郑在欢长得不高,对此奶奶总发愁。

随着经济发展,农民一年能挣几万块,郑在欢的表弟表妹上了大学。“他能生存下来以后,才能冷静地说,我给你一点东西让你去发展,那就是所谓的上大学。而不是说,你有力气了,你就去干活。这是经济决定的。”郑在欢想到以前,家里穷得10块钱都得借。大人带孩子挨家挨户敲门,不带孩子未必借不到,但带着是一重保险。“在穷苦的人面前不要谈尊严,不要谈那些虚头巴脑的。”他总结。

2009年,郑在欢到北京,投奔在大红门做批发生意的亲戚。一次,他和同宗的伯父从北京站出站,需要打车。伯父不熟悉北京,也没开过车,用近乎卑怯的语气和司机交涉。郑在欢很崩溃,“我可以handle(处理)这事,没必要置我们于这么可怜的境地”。伯父认为郑在欢是孩子,应由长辈出面沟通,又产生了一重错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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标签: 一代人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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